王镜与杨黎说要带我去吃提花,却拐到一家叫做八宝海味的地方吃夜宵,我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听两位诗人好像小孩一样斗着一些古典高雅的嘴,他们从鱼子酱的味道以及钱玄同和汉语拼音方案的关系来讨论网络的作用。听到这里,我终于决定结束我那一夜,那夜果然明晃晃得好似白昼,绚烂得好似星空永远统治大地。
“白夜”原本是在玉林的,如今已移师到了宽窄巷子(玉林还有一家白夜,但已交给别人去管了)。在宽窄巷子摆门面的诗人们于是越来越多,除了翟永明的“白夜”,还有石光华的“上席”,就在“白夜”的隔壁,生意最好的则可能是李亚伟的“香积厨”。从某个角度来讲,去成都总是要去宽窄巷子的,不当一回游客,去领略一回诗人们开的餐馆也可以。
虽然宽窄巷子显然游客更多了些,虽然大多数游客只是乐于在餐厅或者酒吧的门前拍照留念,或者大大咧咧地进去参观,但并不是说食物本身就不重要了。
与李亚伟就约在“香积厨”的大门口,他穿着咖啡色与黑色的衣服,独自一人对着一张桌子品茗。比起前一日晚上,他现在倒不像个诗人,那淡定与悠闲的姿态,更似美食家。前一日,他在“白夜”讲起自己曾经弹过的手风琴,说它就好像森林,好像苹果,果然将我弄了个摸不着头脑,但确实有诗人的气势。诗人张小静也在一侧,曾经在成都的地下摇滚界活跃着的张小静可惜未能一展歌喉,却真诚得像个初生的娃娃。
李亚伟确确实实是个美食家,但作为莽汉诗人,他在吃上也不见得过分讲究精细,而更愿意去追求一流的原料和简单的做法。比如他说起在银川吃烤羊肉,只需撒些盐便可以直接烤,但那羊肉必然要足够好。他一年里有大半的时间在全国各地追求吃食,他总能报出他店里的某个菜的来源,为何要选用这种烧法,而非那种,这方面他总是清清楚楚。他如今花许多时间在北京和重庆,一年里还有三周的时间在上海,而到了上海的时候,他总要去骚扰对土鸡有着某种狂热劲头的默默,专门开几个小时的车去各地寻觅最好的土鸡做煲。
他经常去云南,在那个地方,他有许多的朋友,朋友开着很多的客栈,大部分客栈只有他们才知道。而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5年。如果我可以从容地下个定义,他显然有比莽汉诗人更适合的头衔,比如逍遥派美食家,或许这才更符合一个成都人的身份。
他对川菜显然经验丰富,引经据典,称世人如今对川菜的看法显然是一种误解。真正的川菜早已被现代川菜挤兑得被人遗忘,而人们到四川来只知道吃火锅。而真正的川菜更讲究鲜美,辣菜最多不过占据半壁江山,而火锅是从重庆传来的。宽窄巷子在川菜的做法上显然有些迎合游客之嫌,但他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去三圣乡再开一家真正的川菜馆,来恢复川菜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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