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盾(微博)并不认为“音乐加视觉”一定是未来的方向,他愿意把这种形式归为表演的多样性,“未来的音乐一定是多元的,表现形式也是如此。”
谭盾一直不惧与商业品牌合作。
几年前,他在“江诗丹顿传承之夜”进行“有机音乐”的演出,在发布会现场被问及音乐的定义时,他的回答是:“音乐是一块表,没有起点,没有终点”。
担任第四届奥迪(微博)夏季音乐周艺术总监的他,在开幕演出中,以交响诗《起源与未来》的总谱拼贴出奥迪A8L的车身侧面轮廓,并在他一直强调的视觉部分,用音符与汽车工业相结合,更是出现了奥迪的标志四个圈——这在此前三届的音乐周里,奥迪的标志也多次以与音乐有关的各种形式出现。
品牌非常乐意与他合作,他是圈里公认的很尽责的代言人。商业活动在谭盾眼里并不是有些艺术家认为的洪水猛兽。他总是抓住好机会,好平台,做新东西。
谭盾与新事物之间总有良好的默契,受众眼里的惊异应该是最令他得意的评价。在玩过“水乐”、“金乐”、“纸乐”之后,这一次他要玩什么?
“主题是《起源与未来》,这个作品就是叫”拉、西、多“。为什么去就这三个音?学音乐的人都知道,它们音名其实就是ABC,而ABC是很多东西的起源。最开始的剧本是一个视觉的剧本,这是通过三个音形成的,一个是实心的音符,一个是空心的音符,分别是阴阳,第三个是合一。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就像这五条线上的三个音符。通过交响古典性的回顾,你们可以听到中国爱乐把爵士、爱乐、摇滚、交响、嘻哈,包括中国的民族音乐,劳动号子演唱的,结合在一起。这一次音乐会有很多金属的声音,有来自铁轨的声音,有铁栅栏的声音,反正和交通有关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所以这叫历史的车轮声,这是一个意念,同时也是意图。”
谭盾在音乐会开始前的这番解读非常虚幻,留下一屋子懵懂的观众,只有他转过身开始指挥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中国爱乐乐团(微博)与其身后的两面LED大屏幕上出现的画面相配合,整体表达了谭盾关于“起源与未来”的畅想。“这一次演出里画面和声音的同步,其实是一个非常个人化的尝试,而且我觉得我是做到极致,做得很夸张。我就是让你觉得同步在我们的生活中间很重要。”
画面中的主角是音符,音符依照交响诗的节奏演出工业文明的一系列特征:流水线、城市交通……充满现代感和未来感,与交响诗融合得疏密相当,精致与大气都兼顾到。只可惜这种无故事、纯概念的影像表达方式时间不宜过长,本身谭盾的音乐就不易理解,加之更加抽象的、需要阐释的视觉效果,对普通观众来说容易产生审美疲劳,当疲劳产生,此前所有的主题阐释都失去了意义。
谭盾当然明白这一点,时间点也卡得刚刚好。
他还透露说,其实这次的创想早在四年前就有了雏形。三大男高音之一的普拉西多·多明戈邀请他参加在西班牙歌剧院的生日派对,当时一群音乐人想送给他不太一样的礼物,于是谭盾就在歌剧院里播放了一小段他的想法“雏形”,“那是一段声音的雏形,大家跟我说,应该好好地把这个做出来。只是当时没有资金支持,没条件去做,四个月之前,这个机会来了。”
视觉是音乐的延伸说起音乐的视觉化,仿佛是艺术圈里不少人的共识。
早在100多年前,法国画家康定斯基就用画布来承载音乐的气质,1913 年创作的《构成第七号》可以称为是一支音乐狂想曲。他开始借音乐标题的方法来提示自己的潜在意图,如“构图”、“即兴”、“抒情”等,通过线条、色彩、空间和运动来传达艺术家的感性意识,不再参照自然物。
音乐人朱哲琴(微博)与古琴演奏家巫娜也都尝试过重视视觉效果的音乐会。
在去年的“世界听·见·朱哲琴与民族歌乐师”音乐会上,一身白裙的她站在山水画家李华弌的巨幅画作前唱《诗经》中《月初》改编的乐曲,整场音乐会的视觉效果令人印象深刻;巫娜在她的古琴小剧场演出里,一直琢磨怎样让古琴更有生命力,后来她邀来中西方不同领域的艺术家,在《文房》里与古琴搭配演出的有书法、茶道、舞蹈和昆曲吟哦,而《镜像》里就换成了美国加州大学的多媒体艺术家、教授John,电子乐手张健,以及芭蕾舞《牡丹亭》的编舞费波,完全不同风格,却都呈现了丰富的视觉化效果。
谭盾说起视觉,总是提醒记者们,他是一个视觉的老玩家了。“视觉对我来说,是很熟悉的。我在纽约的现代博物馆,在中国的外滩3号展览,还有北京的前波画廊都做过专门的视觉展览。对我来说搞视觉和搞音乐是一回事,只不过换了一种语言。就像不管是讲中文或讲英文,其实都是要表达相同的意思。”
但谭盾并不认为“音乐加视觉”一定是未来的方向,他愿意把这种形式归为表演的多样性,“未来的音乐一定是多元的,表现形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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