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要减缓经济发展速度,要慢,有人质疑:这是否会导致中国经济“滞涨”。本人以为,当下中国更应关注因人们心气上的“滞涨”,即心态之“纠结”,这种种的“纠结”正在吞含着中国民众的幸福指数。
第一个“纠结”,原来的事实上的“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只管数量不管质量,以致在宏观、微观均问题严重!武汉长江三桥,建成后,十年间维修了33次,你说这是“快”还是“慢”?这是大大的浪费,还有什么“桥糊糊”,“楼歪歪”等等问题之严重程度一再创下历史新高!
第二个“纠结”。这些年来,如果说速度的确不慢,但仅管投资,不顾消费,投资一个亿,这就是一个亿——凡是投资上去了,GDP就是上去了(官员们的政绩就上去了!)可消费、物价、老百姓生活呢?相比之下老百姓生活“慢了”一大截子啊!
第三个“纠结”。只图生产发展上的快,忽略职工生活涨的慢。有的行业、企业职工工资多少年不变,职工工资的实际增长赶不上GDP的增长。
更深层内涵还在于:忽略了一个极大的问题,即多少年来,我们在讲投资、讲资本时,只讲物质的、设备的,至于工人的技术资产根本没有进入决策层的视野,他们同样应当得到回报的。
第四个“纠结”。人们每日每时都得吃、得喝、得穿、得用——得购物,可是假冒伪劣满天飞,使得人们“两眼一睁,气到熄灯”,相当部分官员们总是同GDP“谈恋爱”,认为它是政绩,不断的施以最爱。有人说,猪肉涨价16元一斤,每日给工人补2元,就是“经典”一例。
第五个“纠结”。在既往的“极左”年代,人们曾担心“卫星上天,红旗落地”。而今天,倒有点“GDP上天,道德人伦落地”了!人们只要能得益,什么坏事,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为一点蝇头小利,亲生儿子拿刀刺向生母,这是何等的可怕、可恨、可憎、可惜的世象啊!
第六个“纠结”。发展速度问题,年初,人们曾担心经济发展慢下来会引起滞涨,现在看来也许不至于。很多国际、国内知名的经济学家认为不至于。很大程度上已形成泡沫的房地产,现在似乎真的要走向降温的“拐点”了。前些日子,也有股人认为蓝筹股被大大低估了,看样子要高估。但是必须明了,这个问题尤其要看我们的企业转型到底怎么样了!君不见,大部分国有企业远未转过来,真正转过来的可能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比如说,即使像联想这样的旗舰企业至今也还没有真正彻底地转过来啊!
第七个“纠结”。国际资本的流进流出问题。去年下半年,部分国际资本一看中国经济“要出问题”就流走了。可从去年12月份到今年3月分,有人估计至第一季度大概45亿美元——从4月初又流回来了,这是一个好形势,可是问题在于如何使他们在中国较平稳而持续地发展呢?
第八个“纠结”。中国的物价真的能刹住吗?现在我看西红柿是没再往上涨,可香蕉昨天是4块钱一斤,现在国家老是在搞一些小动作,行政强制,反正人们看到,食品行业,北京市摁着他们不许涨,对四个大一点的国有企业下行政命令。现在看来,也许行政命令是不能完全取消的,市场调节不是万能的,可行政调控也不是万能的,行政调控现在从西方来看是对新自由主义、凯恩斯主义太迷信了,教条的亚当·斯密,搞完全的市场化、泛市场化也是行不通的,当然像中国传统那样完全行政调控也是不允许的,我们之所以改革也是为了克服这一点。
第九个“纠结”。一段时间内一些地方把农民都赶上楼,把他的地挖过来,弄得怨声载道,很不好!但是话又说回来,也的确有一部分地方财政困难,原先靠楼市,现在楼市一压没钱了,怎么办?不过,无论如何你不能逼农民,逼农民到头来你要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的!
第十个“纠结”。农民工回乡,东部招工难的问题凸现。这些年来,人们所说的人口红利这话并不准。从直接创造财富视角来说,应该是劳动力红利,这又主要以农民工红利为主,这种红利似乎正在逐渐在消失,怎么消失?一个是他家里需要他,回家创业,不要再漂在大城市里了;二是劳动力要提价,要涨工资,这就意味着劳动力红利这一块要消失,原来是廉价劳动力,现在蒸发一块,三是物价上升,每个人都要穿衣吃饭,意味着劳动力价格上升,劳动力价格上升带来企业的一些困难,现在工人、老板之间处在一个胶着的状态。同时,它带来了物价的上升和反弹,形成一种新的博奕关系。现在看来,也许这样一个博弈关系下物价不至于上涨太快,中国的国情不像西方那样,不存在什么刘易斯“拐点”。刘易斯拐点就是像最初的羊吃人那样,农民破产,然后流入城市,流入城市到一定程度,劳动力供应过大,就业困难,出现滞涨的问题。中国不是这个情况,中国来回的劳动力都有,主要的是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