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童的第一个身份,是恒知网的创始人和CEO。如果你碰巧知道LinkedIn,也许可以更容易地把恒知网理解为是一家与其类似的商务SNS网站。
他的第二个身份,是原点资本的创始管理合伙人。这是一个专注于互联网领域的种子期美元、人民币混合基金。
他的这两个身份之间并不彼此孤立,原点资本是恒知网引进的天使投资人之一。用自己所在的基金投资自己创办的公司,恒知并非孤例。这家基金投资的另外两个项目,杰信科技和网际通讯都是李童前两次创业所创办的公司。
“基金的钱,是我自己和几个天使投资人共同出的。”李童说,那些“LP们”其实都是他多年的好朋友:既了解他又懂互联网,所以钱交给他“很放心”。
恒知网缘起自己的需求
2006年,李童携原点资本回国,因为“国内的机会比美国、加拿大更有趣”。
回国后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工作流动性太大,认识的朋友往往过一两个月就找不到了;即使有联络的朋友,热爱沙滩排球的李童要找到同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一个个打电话去询问、确认”。
这也并非他一个人的问题,时今强也有一样的困惑。2007年刚刚被美国第一集团派回国创办中易安时,时今强眼前有一堆问题:如何去认识足够多房地产担保、抵押贷款的客户群?如何去结识能帮助自己生意的专业人士?如何招聘到合适的人?通过何种渠道能了解到一个真正的中国?
“我发现商务人群这方面需求是极其庞大的。”李童说,哪怕是打算去读个MBA也都希望能得到同道中人的指导。事实也证明了这一判断,恒知网从2010年2月正式上线,目前已经有60万的用户群了。他们也并非没有参照系,尽管社交网络风云变幻,“但LinkedIn一直都在”。今年5月份这家全球最大的商务SNS上市,市值高达88.6亿美元。
所以恒知网引进天使投资的事情进行得异乎顺利,除原点资本外,李童还引进了其他几家天使投资机构,这些投资人“自己也用了恒知网,确实和其他网站不同”。
2003年之后,国内步LinkedIn后尘出现了一波商务SNS热潮,比如天际、若邻以及后来者经纬网、优势等等。但用了诸多同类网络之后,李童却不愿意把自己的朋友邀请到这些平台上,因为“用户质量和体验不是很理想”:要么是太多刚毕业想找工作的学生,要么是太多保险经纪。
李童直觉这些网站的雪球“滚错了方向”:早期急于冲流量,结果用户群鱼龙混杂,“甚至还有高中生”。巴菲特曾经把企业的成长比作“滚雪球”:要有足够湿的雪和足够长的坡。商务SNS滚雪球的前提至少是要保证用户质量。
“与搜索引擎的快模式不同,商务SNS其实是个慢网络。”李童解释说,搜索引擎是一个普适性工具,如果不能迅速做大规模,竞争对手之间立马就会有差距。但商务SNS是“把商务专业人士聚合到一起”的社区,“它是用户的一个自然选择”。
恒知则选择了另一条路:保证最初的种子用户群都是商务专业人士。用户的反馈让李童意识到这条路应该是对的。有一天时今强打电话给他,说谢谢他,“因为在恒知的平台上,我做成的房地产担保业务量已经有几千万人民币了”。恒知网现有的用户群里,有2万多名CEO,20多万公司中高层管理人员及专业人士,覆盖了中国90%的投资机构。
曾经两次成功创业
“在全球所有地方都一样,融资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李童用Skype创始人Niklas Zennstrom举例,即使他此前成功创办了改变产业方向的P2P软件Kazaa,但Skype的融资过程仍然是困难重重。
但此前多次的“跨界”创业并成功,是李童能吸引到其他几位天使投资人共同出资原点的重要原因。
2000年前后的美国,各家大的银行根据萨班斯法案的要求,必须对其邮件进行存储、分类并进行监听。这在原有的邮件伺服器系统上有很大的难度:原来的系统只支持收发邮件。这让华尔街各家银行的IT部门面临一个悖论:如果要合规,就必须动邮件系统;如果动邮件系统,可能会导致整个公司邮箱运作不正常,“CEO们收不到邮件势必大发雷霆”。
当时还在美林工作的李童觉得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从MIT计算机系毕业的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做一个硬件存储器放在邮件系统的旁边,打开开关就会自动从网络上存储、分类、监听海量邮件信息。这家公司就是后来的杰信科技。
“如果你们能做出来,我们一定会买”。在还没有具体产品时,李童通过朋友找到了贝尔斯登银行的CTO,结果对方在其阐述20分钟后就表达了这样的意愿。杰信科技凭此融资、做产品、做客户。而这个过程中“人脉”被李童认为非常重要:他的第一个天使投资人是MIT的教授,MIT的校友网络又提供了其他的天使投资人选择。
把杰信交给新的投资人和管理团队后,李童携原点资本回国。当时的杰信每年的销售规模已经超过1000万美元。“在国内做的第一个项目是网际通讯,现在运营地也不错”。这个公司目前有200万左右的用户,遍布198个国家和地区。
网际通讯的Idea也来自于“切身问题”:商务人士由于不停地旅游,“我自己每个月的电话费都超过2000美金”。Skype又无法直接在手机上用,“而倘若通过数据网试用Skype所产生的费用甚至比话费更高”。怎么办?客户可以通过短信的方式把其手机号发到网际通讯的平台上,此后网际的网管就会把这个手机号和VOIP的后端服务器连接起来,便宜又好用。
跨界创业是极客最爱?
创业同时又做投资,别以为这是李童的创举。李童举例说:比如Elon Mask。
Mask先生最著名的标签是Paypal最初的创始人之一,“他也做投资,他现在的另一重身份则是两个公司的CEO和董事长”。
在离开Paypal之后,Elon Mask创办了SpaceX和Telsa。SpaceX是一家宇航公司,为美国宇航局、各国政府和机构等各类外太空民用和军用卫星,在2008年秋天把第一枚火箭送上太空之前SpaceX已经有过5次把火箭打进海里的失误。Telsa则是一家电动汽车公司,它生产的电动汽车Telsa Roadster均价10.9万美元,车主清一色的“全球财富榜”。Telsa在2010年上市,但此之前这家公司已经烧掉了大约2.3亿美元的风险投资。
成为极客,自然也是需要有代价的。骄傲而又执着的Elon Mask据说有段时间银行账户所剩无几,需要向朋友接待度日。
“从我的角度讲,并不建议每个人都既做投资又自己去创业。”李童的理由是,因为时间、资金等是创业和投资都必须占有的资源,同时关注势必造成资源的冲突。
而其可以兼顾的原因是原点资本专注于互联网,而其擅长的也是互联网创业,“市场、技术和一定的资金”这三个要素可以互相协作。李童说,做事不怕难、不怕多,关键在于方法要对。运作过几个创业公司的经历,“我觉得更享受下手做的乐趣”,而“家和公司就隔了一条小马路”则保证了时间和精力。
还一点李童更为看重的是:他有两个很棒的合伙人。这两人分别专注技术和产品、运营,和敏感于市场的李童形成了铁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