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群比较热衷于户外的玩家,我们每年的各种节假日不是在野外度过,就是在去往野外的路上度过的,这次也不例外。晚上9点集合后,我们将沉甸甸的背包塞进了车子的后备箱,其它装备则用驮包装好,直接扔上了车顶架,然后沿着京承高速一路驰骋,向着多伦诺尔湖的方向驶去。
零下36.5摄氏度
整条公路好像是在沉沉地睡着,只有车里的几个人依旧兴致高昂。凌晨4点左右,我们抵达了目的地姑娘湖,此时车内显示的室外温度已经是零下36.5摄氏度。车内外温差太大。骤一出去,感觉像掉进了冰洞,体感温度要在-40度以下。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于是大家干脆窝在车里等天亮太阳升起,待气温回升后再扎营。
当天清晨,我们把车开到湖面上卸物资时候发现车的前保险杠的进气格栅已经撞坏,保险杠里面的空调冷凝机里面有一只不明动物的尸体。后来问当地人得知,这是隼的一种,土语叫“巧鹰子”。我想应该是在晚上赶路时,路边没有路灯,视线太差,它也许在路上休息,看到车子时在纠结要不要起飞逃走的时候已经晚了,酿成大祸……
此时,温度仍然在零下二十多摄氏度。为了接下来三天的防寒,我们开始在湖边收集木头,准备篝火,另一队人马则开始在冰面上搭帐篷。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我们携带自由之魂的金字塔帐篷,即便是在冰面上露营,也可以很快速的搭建起来。只要把4个角定好,中间直接撑起帐杆,这种快速搭建的帐篷真的值得拥有。此行我们带了两个自由之魂的金字塔帐和一个隧道帐,由于冰湖夜间温度接近零下四十度,为了保暖,我们用雪将帐篷四周用积雪掩埋,防止透风。我们将隧道帐的内帐拆除,用作厨房,晚上可以在里面做饭。
这里是“食人湖”
每年冬天,只要不是太长的路线,我都会随身带一根镐,第一是我欢凿冰,不仅可以迅速暖身体,而且可以释放压力,当冰面被凿出一个大窟窿的时候,感觉特别有成就感……此乃释放压力之神器啊!这次,我们在离营地较远的地方凿冰取水,为的是安全。在姑娘湖,凿冰时飞溅的水花在身上、眼镜上瞬间形成冰粒,可见温度之低。
同样身穿厚厚天石羽绒服的朋友突然问我,为什么要将此行的目的地设在姑娘胡这个地方。对此,我的回答很简单:“这里是食人湖。”食人湖其实就是地下暗河,几十年前,有人在探索中发现多伦有一个湖,当地牧民认为这个湖很可怕,有时牧民的牛在湖边饮水就会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尸体会在下游几十甚至上百公里地方发现。科学家验证发现,其实这个湖下有个地下暗河,从地下暗河走向和多伦湖泊所处位置来看,当时人们指的就是姑娘湖。
姑娘湖是没有入水口和出水口的,这个湖本处于沙漠之中,北面和西面都是沙丘,但是湖水一直不干,说明地下有暗河,湖里面如果没有氧气或者是死水的话,鱼就不会活,但是这里的鱼活的特别好。
挥之不去的涮羊肉
虽然故事让人多少对姑娘胡有些忌惮,但面对如此美丽冻人的湖面,大家不免十分兴奋,在搭建好营地后,迫不及待地在冰面上玩耍起来。滑冰、打雪仗,似乎大家都不畏严寒,只想在寒冷之中寻找纯粹的快乐。“夏天”还特意带了一辆电动滑板车,此时正骑着在冰面上撒欢,后面的拖绳后还拉着一位坐在冰面上的朋友。我见过滑雪的都用滑雪板,而面前这位却在用屁股溜冰,后来我才发现他在身下垫了一块滑雪板,难怪会显得轻松自如。
当然,负责后勤的伙伴还要惦记着大家的伙食,我们也同样好奇,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的午餐会是什么呢?一般来说,我们在冬季不会像在夏季那样烧饭、炒菜,而是简单地煮速冻饺子、面条之类的。但这次不一样,为了让大家能在寒冷中保持较好的体力,负责后勤的伙伴任性地带来了Coleman保鲜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羊肉,足足有20斤。没错,这些肉我们足足吃了两天,以至于从那以后,我对涮羊肉产生了恐惧心理。
我们这次午餐并没有用户外炉,而是用在周边捡来的枯木引火,颇有篝火的味道。因为是在冰面扎营,所以水源也不是问题,冰凉的湖水看起来还是很清澈的,从湖中取的水,走到篝火旁就已经冻上了一层冰,可见温度之低。
巡游冰沙
下午的时光很是短暂,没时间喝茶聊天了,我们背上行囊,徒步几公里,来到不远处的一座沙丘。白色的雪点缀在黄色的沙面上,颇似双色冰淇淋,看起来令人很有食欲。沙丘下面是一片很高的枯草地和杂乱无章的野树林,大冬天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徒步还是头一次。面对这个沙丘,我们还爬了很多次,沙丘的沙子当中混着雪,沙子渗到鞋里面不仅膈脚而且特别冰凉。
在近零下20摄氏度的环境中,我们翻越了一个又一个沙丘,丝毫不觉得冷。在走了许久之后,我们站在一个大沙丘上面眺望四周,看到了远处的营地。远远地望去,四周荒无人烟,周围安静得出奇,着不禁令我有些恐惧,催促大家在太阳下山之前返回营地。为了节省时间,大家展开了一场沙地负重越野赛,一群穿着厚重羽绒服,背着大背包的年轻人,一边向营地狂奔,一边怪叫,打破了姑娘胡的宁静。让我高兴的是,羽绒衣裤和冲锋衣裤的保暖防风效果很理想,让我在零下二十多摄氏度的环境中也没有觉得寒冷。
营地,静谧。月光,星光,灯光交相辉映。我们独享这么大的一个冰湖,似乎时间的流速都变得缓慢,只为我们奉上最美的冰湖美景。入夜,温度急剧下降,我们不能再像中午一样在湖边点篝火了,大家一起钻进了隧道帐,点燃户外炉,开始涮肉。为了庆祝此次冰冷聚会的成功,众好友决定喝点酒助助兴,却不想带来的啤酒都已冻成了冰坨,只好先放在炉子旁边烤火解冻,眼巴巴地看着……
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光污染,夜晚的天空显得格外的纯净,在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拿出了欧莱手电在漆黑的夜里玩了起来。为了好玩,在接近零下四十摄氏度的寒夜里,我们在冰湖上凿了个洞,将手电通过洞口放到冰面下的湖水中,湖面立刻呈现出了奇妙的景象。虽然我喜欢摄影,但在我看来光绘确实不那么容易拍摄,更何况是在极寒的环境之中,拍了没多久,相机就开始闹罢工——没电了。
今天晚上要在冰面上扎营了,虽然温度计显示帐篷里的温度只有零下十摄氏度左右,但相比车里可暖和多了。我记得看过一个关于户外探险的节目,主角是个有丰富户外生存经验的人,他说过一句话令我至今印象深刻,“在这么冷的环境中,我可不想睡在汽车里,那就像是睡在铁皮棺材里一样冷。”我们这次使用的帐篷也算是久经考验,但为了保暖,我们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比如,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两条充绒量很高的睡袋,在钻进睡袋之前还穿了羽绒衣裤,脚上除了羊毛袜还套了羽绒脚套,我相信这样有备无患才能毫无压力地度过这个在冰面上的寒冷夜晚。
在寒冷之中感受温暖,让我感觉寒冷的是极寒的气温,而温暖我的是对户外运动的追求,是奔腾不息、折腾不止的满腔热血。对我来说,在户外最能体验到浓得化不开、咬不断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