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我们赶到了普者黑。它在中国西南边疆的神秘之地,有人说那里到处矗立着图腾,那里每一个漂亮姑娘都把蛇顶在头上。
进入山寨,一个巨大的石雕瞪着我们。翠竹掩映的小路,一阵琴声把我们引入一座撒尼人的农家小院,爷爷正在教九岁的孙子张天才拉大三胡,奶奶在摆菜布碟,好像有什么人来吃晚饭。一问才知,原来今天是他们老两口结婚四十年的好日子,村民和儿女都来庆贺。老两口已经携手走过了四十年,仍然恩爱如初。
被柔和的山丘、清澈的湖水包围的普者黑 肖育文/摄
巨大的石头雕像 肖育文/摄
撒尼族是彝族的一个支系,撒尼青年的婚姻观很是自由和开放,充满浪漫,如果女孩喜欢的阿黑哥在楼下唱情歌,女孩便放下小木梯接应,然后被小伙子背到情人房。往往孩子两、三岁了才正式结婚。背着娃娃谈恋爱,牵着宝宝入洞房,撒尼人不忌讳,反而以此为荣,他们认为这样的婚姻最牢靠。
普者黑位于滇东南文山州丘北县境内,海拔1400米,普者黑其实是喀斯特地形在云贵高原上造就的一个大湖泊群,在这片一百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散落着54个大小湖泊,山从水里远远近近地长出来,大大小小竟有200多座。这些高原湖泊受地下水补给水质清醇。
夏天普者黑湖里一片片野生荷花,无边无际,盖住水面,游客坐在彝家人世代相传的独木小舟里荡入湖中深处,数千亩湖面,荷叶团团,在湖中无论是自己人还是不相识的人,都一见如故,在船与船靠拢时,相互间都要开一下水仗。
撒尼人也是能喝酒的民族,他们自家酿的酒,甘醇爽口不上头。一杯酒就是一首歌,一杯酒就是一个故事。这里是村民们最喜欢的地方。他们世代相传的歌舞把我们带入原始与自然之中,这里不分年龄,不分长幼,不分男女,他们大笑大闹,他们疯唱疯跳,充满了真挚,淳朴和野趣。
普者黑湖水清澈见底,水草摇曳,是取之不尽的养猪养鸡的好饲料。普者黑就是彝族语,鱼虾多的地方。山清水秀好风光,一条小船在中央,唱山歌问问路,阿妹你心想哪一方。
普者黑湖是一片活水,下游可流入珠江。撒尼人捕鱼是在水中下长长的粘网,用竹竿四下里赶鱼,一些鱼受不住惊吓,慌乱中便会被网眼套住。
我们在湖边碰到正在休息打闹的年轻人。一位阿妹热情地向我们介绍他们的服饰。当我们再次提出想进情人屋看看时,一位小阿黑真同意了,他只是要求我们不要笑话她。这让我们喜出望外,进入情人屋,很狭窄,只有一张床,但满屋的时尚气息,让我们惊讶。土墙陶瓦下的情人屋,漫画人物,NBA球星,歌星,足球明星,一个都不少。信息时代的方便快捷,使这里年轻人的爱好和大城市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差别。
这里是美丽的普者黑,这里有浪漫的撒尼人,青山碧水间孕育着古老的传说,口弦情歌中传递着永恒的情爱。这座远离喧嚣的山寨里,今天的人们将如何延续那久远的习俗,年轻人的花房中,是否还珍藏着难忘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