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金融市场对我们整个经济的运转至关重要,例如,它能够比银行提供更多的信贷。多年来,巨大的金融市场一直是美国的竞争优势,为投资者匹配有价值的企业和项目提供物有所值的手段。因此,目前关于市场流动性是否枯竭的讨论非常重要,因为证券购买和出售能力对于市场运作具有关键性作用。
简要来说,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调整一系列金融法规,因为我们有可能已经损害了潜在的市场流动性,虽然我并不支持这样会导致金融危机的观点。我也并不认为我们需要从根本上全面修订有关规定。我采用了“recalibrate”(重新调整)一词,旨在建议性地提出技术修正,而不是全面抛弃十分明智的改革。这是一个复杂的话题;我即将就市场流动性发表一个较长篇幅的报告,因此在本文中只提供概括性总结。
市场流动性是指证券买家和卖家进行有效交易的能力,通过大额购买和销售进行的速度和交易成本进行评估。这些成本包括佣金或买卖差价以及市场价格波动造成的损失。后者的影响使得市场流动性和价格波动密切相关,因为当市场流动性较差时,交易量会导致价格波动更剧烈。
我们关心市场的流动性,因为它会影响投资者(例如那些存钱养老或读大学的人)的收益以及企业、政府和其他借款人的成本。此外,流动性较差的市场更为动荡。在极端情况下,市场波动有可能引发或加剧金融危机。即使市场波动位于平均水平,它也能够产生重大的影响,因此它是影响利率的因素。
市场的流动性在某种程度上一个复杂的问题,因为影响流动性的深层原因并不明确。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市场流动性比金融危机发生前更差,但是这究竟是否存在问题目前尚不得而知,因为这些流动性水平是不可持续的。更复杂的部分在于比较流动性和最佳的可持续水平,并对流动性进行预测。目前,就市场流动性的最佳水平或未来走向尚未达成一致意见。
尽管具有不确定性,决策者仍然要认真对待这一问题,并警惕可能产生的风险。我们的法律法规似乎适得其反,将会过度限制市场流动性,使得社会成本比金融稳定性创造的利益更高。需要明确的是,大部分的工作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问题在于重新调整细节,以降低社会成本,同时维持核心利益。
为什么我认为有关规定适得其反?一系列法规的累积效应使得银行和大型证券交易商充当市商更为困难及耗资不菲。(这些规则包括流动性覆盖率、净稳定资金比例和补充杠杆率等等)小型交易商、对冲基金和其他资产管理公司需要收拾残局,但是他们有效完成这项任务的能力有限。市场可以通过转向机构并引进电子市场进行调整,但是这些举措能够发挥的作用同样有限。
从逻辑上讲,最终的结果应该是减少流动性,而且我们已经看到交易商以造市为目的持有的证券库存大幅减少,其他迹象也表明流动性有所降低。在过去的几年中,有四五个事件表明,市场已经显现出极端的波动性,这些事件可能因流动性较差被过分夸大。我们很难知道这些究竟是孤立的事件还是危险的冰山一角。
如果我们必须担心的问题仅仅是我们目所能及的事件,那么我不会如此担忧。我的担忧源于市场流动性可能会在未来变得更糟。
首先,世界各地央行的宽松货币政策似乎已经为市场流动性提供了大力支持,同时抑制了价格波动。最终货币政策收紧时,市场流动性很可能成为问题。其次,在未来的几年内,银行和大型交易商几乎肯定会进一步削减流动性供应,提高价格。许多提高成本的规则正在最后敲定阶段或逐步推进中。
此外,交易商明白,如果采取重大举措,而不是在数年内分散这种痛苦,他们将流失客户。在其他金融圈中,我已经看到此类事件的发生;这些调整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普遍采用,因此还应该进行更多的调整。
总之,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对市场流动性表示担忧,并认为,政策制定者无意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然而,我不同意部分分析人士认为会爆发灾难性危机的意见。我认为,适得其反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重新进行重大的金融改革。我们需要严肃对待该问题,重新调整一系列技术措施,降低对市场流动性的危害,同时保证金融稳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