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滴滴打车”“摇摇招车”等“民间组织”招徕全城出租车司机,又有大众、强生等出租车公司推出各自的扬招软件,这个行业似乎正风生水起。然而,智能手机招车的盛行,尽管可以部分解决“打车难”和“空载率”的问题,却也有可能颠覆已有的出租车行业管理模式,创业者、司机、出租车公司,三者之间隐约的冲突已然显现,每个角色都在寻找自己新的定位。
这一天,并不是万金伦(化名)当班,但他还是掏出手机登录嘀嘀打车,继续抢单,“有许多用户会对非当天的出行计划进行订车,我抢的就是第二天自己当班时的单。”万金伦表示,嘀嘀打车比电调好在乘客的目的地一目了然,所以自己可以根据时间和路线来规划第二天的载客计划,最大限度地减少空驶路程。
同样如此的还有倪龙强(化名)师傅,他告诉记者,精确抢单可以节省油费,加上不时有乘客的加价,自己使用“嘀嘀打车”以来,每月的收入至少增加千元左右。万师傅还告诉记者,为了更好地抢单,他专门购买了一款3000多元的三星智能手机:“自从嘀嘀打车兴起之后,我感觉电调明显少了,显然乘客们对这种订车方式的接受度也更高。”他甚至还表示:“如果车上电调和嘀嘀打车的声音同时响,我都不想接电调了,肯定要抢嘀嘀上的单!”
据了解,除了2006年恢复4元电调费的大众,锦江、强生等当前都还没有电调费,而类似嘀嘀打车的“民间”手机打车软件用户则大多可选择5-20元的加价,这对司机有很大的吸引力。万师傅告诉记者:“大众的4元电调费,公司还要和我们对半分,我只能拿2元。现在别人肯加价更多,我为什么要为公司去接电调单子?”事实上,出租车公司已经察觉到打车软件对电调的竞争。倪师傅说,开车回公司时,有领导劝装了嘀嘀打车的司机卸载,可司机们普遍不认同:“打车软件让我们更省心、更赚钱。我们手机上装什么,公司能管吗?这是个人隐私!”
也许正是基于如此原因,记者从嘀嘀打车了解到,他们一开始与出租车公司的合作并不顺利。为了防止“黑车”借机招徕生意,打车软件要求对合作司机进行精确的信息登记、注册,因此,与出租车公司合作是最好的方式。然而,大的出租车公司一般开始都不太接受。嘀嘀打车华东地区负责人肖健告诉记者,在上海,与他们合作较佳的还是一些相对较小的出租车公司。
上海大众出租车公司高级工程师张泽群也表示,在上海,大众、强生、锦江、海博等四大出租车企业均拥有自己的电调中心,并且自去年起陆续上线自己的手机叫车软件,目的正是为了打造自身的立体叫车系统:“与一些第三方叫车软件合作,还是对那些没有电调中心的小公司才比较有吸引力。”
去年9月嘀嘀打车在北京、深圳、广州等车辆、人口双密集的城市起步,其中在北京扩展规模最好,目前已覆盖超过3万辆出租车,上海虽然进入只有一个月,覆盖车辆也超过了5000辆。然而,从记者调查情况来看,尽管发展迅猛,但“民间组织”、管理部门、出租车公司之间关于打车软件的矛盾却已初现端倪。在上海的出租车汽车管理条例中,明确规定司机不议价、不拒载。此前,上海市交通运输和港口管理局也已明确表示,对乘客使用手机叫车软件预约出租汽车过程中,私下与出租汽车驾驶员预约加价行为不予认可。
对此,嘀嘀打车CEO程维的解释是,加价选项只有乘客的客户端上有,纯属乘客自愿加价:“现在我们在平台上统计,乘客加价行为只占10%左右比例,只有在郊区打车,或者在高峰时间的确有急事打不到车,乘客才自愿加价,而在司机端则根本不能主动加价。”但此说法能否得到监管部门认可,尚不可知。采访中,几名使用过嘀嘀打车的乘客均表示:“加价是我们自愿的,不会抵达后再摆司机一道去投诉,作为乘客追求的还是更快捷、更舒服的乘车体验。”
值得关注的是,纽约的士与电召委员会(TLC)初拟定了一系列规则,允许智能手机应用召车和付款,前提是这些应用必须配合纽约自有电脑支付和里程数据系统,并规定乘客必须向司机额外支付车费的20%作为小费。另一个矛盾源来自出租车公司。张泽群表示,手机订车软件尚未影响到电调系统,但从司机端的反映来看,体验更好的手机打车软件显然更受青睐,
目前,大型出租车公司也都推出了自有手机软件,但万金伦向《记者表示,嘀嘀打车采用的是让司机和乘客均在手机上安装客户端,直接一对一用手机沟通的方式,成功率高了很多。而出租车企业的手机叫车软件,则在订单产生后发送给公司的电调平台,然后由公司按照就近原则来调度车辆,实际上与叫车人之间还是隔了好几层。对此张泽群表示,出租车公司当前的手机订车响应速度也不慢,因为即使经过电调平台,也完全无人工环节,已升级为全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