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舌兰酒
龙舌兰酒(Tequila)是墨西哥的灵魂,它清新、浓烈、辛辣、酸涩,充满着墨西哥的味道,散发着痛快淋漓的热力。
墨西哥人是绝对少不了龙舌兰酒的。不论是咀嚼香脆奶酪烤玉米片的时候,还是大口咬下卷着鸡丝或牛肉的Tacos的时候,蘸一点足以燃烧整个舌头的墨西哥辣椒、舔一口细盐和柠檬片,再将杯中的龙舌兰酒一饮而尽,这样的镜头在墨西哥街头随处可见。
每年9月16日,墨西哥独立日这天,畅饮龙舌兰酒到舌头发硬,必然是墨西哥人的保留节目,如同中国农历新年的团圆守岁。传承着美洲人独特的慢悠悠性子的墨西哥人,待到主宾到齐通常已是夜里9点之后。即使如此,宾客亦不忙着正式落座,而是围坐在客厅里不慌不忙吃着火腿、香肠、奶酪等开胃小菜,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墨西哥的“国酒”龙舌兰酒。派对的主人,通常只会准备两瓶龙舌兰酒,因为其余的酒水都是宾客自带,而每人必带的一定就是龙舌兰酒。不必惊讶于他们的不约而同,因为,这就是独立日的夜晚墨西哥男女“不醉不归”的理由。
传统的龙舌兰喝法很特别,被墨西哥人称做Three Friends,颇需要技巧:首先把盐撒在手背虎口上,用拇指和食指握一小杯纯龙舌兰酒,再用无名指和中指夹一片柠檬片。迅速舔一口虎口上的盐,接着把酒一饮而尽,再咬上一口柠檬片,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无论风味或是饮用技法都堪称一绝。此时,盐清咸、柠酸涩、酒热辣,混合后却成为一种协调舒服的味道,其中滋味,不喝不知。
不过,现在派对中的男女大多不再如此刻板。男人们大多利落豪爽地在大杯中倒入龙舌兰酒,再用一块杯垫盖着,压紧后大力在桌上用手掌一拍使其起泡,之后一口饮净,称其为Tequila Pop;而女人们改良得很含蓄,先将酒杯的外沿以柠檬汁涂抹,再放进盛有细盐的浅碟中,务求能吸附上一层盐圈,然后在杯内加入西柚汁调成缠绵悱恻的鸡尾酒Margrate或者Salty Dog。正好与热情似火的墨西哥男人、柔情似水的墨西哥女人相得益彰。
在深夜的城市里,两旁车道上不时有车走着S形路线从你身边飞驰而过,车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街道似乎都在摇晃;或者从你身边开过时有节奏地按喇叭,初来乍到的人以为是喝醉了的司机在敲架子鼓;偶尔还能听到瘫坐在马路边的醉汉拿着龙舌兰酒瓶嘴里还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着“墨西哥万岁”;即使到了家,睡在床上的时候还能听见楼下三五成群的醉汉唱着走调的墨西哥民歌……这个夜晚,没有人会计较是否礼貌或者是否扰民。因为,这是一个注定疯狂的独立日夜晚,是属于所有墨西哥人和龙舌兰酒的夜晚。
如今,这热力已经延续到美国,并且也变得不可或缺。在美国上流社会,最流行的酒已经不再是香槟,宴会上细长的高脚香槟杯俨然已经开始淡出,取而代之的是龙舌兰酒和为了承载龙舌兰酒调配而成的鸡尾酒SHOT杯。因为,当凝聚在某个停滞符号无法谱下去任何热情时,只有调入龙舌兰酒,才能立即晕迷酣热,得到最意想不到的活力。
美酒可以一饮而尽,但是,它却不是一日酿成的。也许,也只有墨西哥人能理解龙舌兰酒马拉松式的酿造——12年一瓶酒,任何一瓶正宗的龙舌兰酒,从种植到酿造的过程都要经历12年以上。人活百岁,也只能喝到同一片土地上8个年份的龙舌兰酒。
龙舌兰酒的酿制过程极严格甚至有些苛刻,“栽种、收割、发酵、蒸馏、陈年”步步考究。仅仅等待龙舌兰成熟的时间就数一数二的漫长,一棵可以用来制酒的龙舌兰要经过10-20年的光阴根茎才能积蓄足够的糖分,而且它成长所需的水分必须全来自每年雨季时的降水。
成熟的龙舌兰看起来就像巨大的郁金香,那灰蓝色的叶子有时可达10尺长。位于Tequila镇外死火山口边坡上的龙舌兰一直被认定为品质优秀的原材料,根据法规,只有使用原料超过51%来自Tequila的蓝色龙舌兰草,并且在Tequila镇里酒厂酿造的酒才有资格称为Tequila,其他地方的只能叫Mezcal。
采收的时候,先要把长在龙舌兰心上面的数百根长叶去除,再把菠萝状的肉茎从枝干上剥下,直到裸露出布满刺状的酷似巨大菠萝的果实。果子里充满香甜、黏稠的汁液,最重的可达150磅。原料到达酒厂后通常会被剖成4瓣,方便进一步的蒸煮处理浓缩甜汁,把淀粉转换成糖类。
传统的蒸馏厂用蒸汽室或是石造或砖造烤炉慢慢地将切开的龙舌兰心煮软,通常需要长达50-72小时。在60-85℃的慢火烘烤之下,龙舌兰的植物纤维会慢慢软化、释放出天然汁液。当龙舌兰心彻底软化且冷却24-36小时后,工人们会拿出大榔头将它们打碎,并且移到一种传统上使用驴子或牛推动的巨磨内磨得更碎,再把取出的龙舌兰汁液放入大桶中等待发酵。而这保持天然的发酵过程,还需要耗时7-12天之久。
发酵后在酒精度达到5-7%之间便可进行两次蒸馏,原则上每一批次的蒸馏都被分为头中尾三部分,初期蒸馏出来的产物因为酒精度较高含有太多醋醛会被丢弃,末尾时产物则因酒精与风味已经减少再被抛弃,只有中间部分才是品质最好的,才能收集起来送去陈酿。从刚开始的龙舌兰收割到制造出成品,大约每7公斤的龙舌兰心,只能制造出1升的龙舌兰酒。
12年的等待,6/7的损耗,才换得来美味的龙舌兰酒。
龙舌兰酒的等级划分:
龙舌兰酒依照酿制时,天然龙舌兰植物中的糖在酒中所占比例分为两种。一种是100%Blue Agave所酿造的龙舌兰酒;另一种则是由51%Blue Agave和49%其他种类的糖所酿造而成。这两种龙舌兰酒又可再细分为下列五种:
特级陈年龙舌兰酒(Extra Anejo):酿造完成后,直接以橡木桶窖藏至少三年。值得注意的是,龙舌兰酒最适合的陈年期限是4-5年,超过5年桶内的酒精会挥发过多。
陈年龙舌兰酒(Anejo):酿造完成后,直接以橡木桶窖藏至少一年。必须使用容量不超过350升的橡木桶封存,由政府官员上封条。
金色龙舌兰酒(Joven or Oro):为白色和黄色龙舌兰,或是陈年龙舌兰酒之混合。
黄色龙舌兰酒(Reposado):酿造完成后,直接以橡木桶窖藏,陈放时间介于两个月到一年之间。此等级的酒占墨西哥本土Tequila销售的6成。
银色(Plata)或白色(Blanco)龙舌兰酒:酒的浓度是由水稀释所调和。未陈年酒款,并不需要放入橡木桶中陈年,Blanco等级的龙舌兰规定的却是上限,最多不可超过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