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说中,撒哈拉是一片无穷无尽、空无一物的沙海,同时也是地球上最炎热、最干旱的地方之一。但在这片严酷的不毛之地中,依然存在着生命。独一无二的撒哈拉野生动物逐渐适应了全球最严苛的环境,从小小的沙漠蚁,到庞大的非洲象,无不令人啧啧称奇。在撒哈拉生存下来,究竟有何奥秘?
4000年前的撒哈拉,跟今天很不一样。它是一个欣欣向荣的草原,布满了野生动物。随后,一切都改变了,快得不可思议。地球熔融的核心发生巨变,导致地轴倾斜,气候急剧变化。在300年里,气温飙升,降雨减少,郁郁葱葱的大草原变成了干旱的荒漠。而近些年来,撒哈拉更是越来越热。
在撒哈拉南部边缘,马里境内的荒漠中,生活着地球上最大的陆生动物—沙漠象。对这些大象来说,每天都是在挣扎中度过的:沙漠不是它们的家,气候剧变令原本栖息在草原上的它们陷入了困境。
已经好几周没有下雨了,在大象的领地上,水源迅速干涸,每天的气温最高可以超过50摄氏度。现在,它们不得不踏上一段漫长的旅程,寻找食物跟水源。它们很渴,带路的是它们的雌性首领—一头老年母象。接下来几天,它们必须找到水,否则家族成员可能死亡。
班泽纳湖是当地最大的水体。每一年,马里的大象都会回来这里。但去年,班泽纳湖让它们失望了。当时马里出现了26年来最严重的旱情。到了6月,湖泊缩成了几个小水塘,有几头小象渴死了。如果今年还是这样,举步维艰的象群将无路可走。
在过去的24小时里,象群已经走了50公里。成年大象都难以承受,而小象只能勉强跟上队伍。但是,距离湖泊还有一个月的路程。雌性首领不知道等待着它们的会是什么,它只能鼓励象群继续走下去,因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同样来自撒哈拉南部边缘地区的麦克穆德,一直在沙漠象的影响下生活。他是富拉尼族人,牲口的需求主导着这个游牧民族的生活。
现在,麦克穆德必须为他的牲口们找到最好的草场和最稳定的水源。但他的需求,意味着他和他的族人要与大象直接竞争。
这些年,人和牲口的数量急剧增加。因此,旱情达到顶峰的时候,对日渐减少的资源的争抢也愈加激烈,大象和人直接发生冲突。但人与动物也能和谐相处,除了驯养骆驼,游牧民族也训练动物来捕猎,其中包括一些猛禽。埃及古墓里的象形文字,说明这种方法已经运用了数千年。
在动物的协助下,人类在撒哈拉边缘扎下根来。结果就是,野生动物被迫深入沙漠,来到沙漠的中央。
能在沙漠中央生存,似乎是个奇迹。早期的探险家把这里描述成一片空荡荡的沙海,激起人们无尽的想象,但撒哈拉并不是死气沉沉的。大沙漠是由沙丘、山峦、碎石滩光秃秃的岩石组成的,沙丘只占表面积的15%。每种栖息环境都带来不一样的生存挑战,同时也为不同动物提供生存机会。
晴朗的夜晚,在沙漠中央,温度会跌到13摄氏度。可一破晓,又会回升到40度,冷血爬行动物就从朝阳的光线中获取能量。沙鱼其实是一种蜥蜴,只在撒哈拉才有。光滑的皮肤、铲子般的足、楔子状的嘴,都说明它身怀绝技。
沙鱼是角蝰的主要猎物,后者是沙漠里最可怕的捕食动物之一,有人也把它叫做侧进蛇。但沙鱼非常聪明。它知道角蝰的眼睛不会放过最细小的动静,所以在体温过低的时候,它没有选择逃跑。原来,它的绝招就是潜在沙子里,等待沙尘暴的到来,从而脱离险境。
在这片大沙海里,白天气温会不断上升,形成湍流,紧接着掀起沙尘暴。这时,沙粒就变得像子弹一般,杀伤力极大。角蝰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撤退。长时间暴露在沙尘暴中,对它来说非常危险。等沙尘暴结束,沙子的温度已经高达摄氏50度以上。
突尼斯沙漠蚁却似乎不怕热,即使烈日当空,它们仍然忙于修补被沙子打坏的蚁巢。任务完成后,它们就出发去觅食,目标是任何被酷热击倒的动物。蚂蚁最远会离开巢穴100米觅食,它们的猎物五花八门。
现在,地面温度已经有70摄氏度。即使是沙漠蚁,也可能被烤焦。蚂蚁们必须尽快把眼前的猎物—一只肥尾蝎擒获并搬回家。于是,这群沙漠蚁迅速向猎物逼近。它们知道对手十分强大,但太阳在帮它们的忙,而且它们在数量上占了优势。不消片刻,沙漠蚁齐心协力,肢解了强大的敌人—蝎子被千刀万剐。在某种程度上,蚂蚁的小脑袋就像一台复杂的电脑,能根据太阳角度计算出每个方向要走几步,然后得出一条最直接的回家路线。接着,它们运用强大的导航能力,一点弯路也没有绕,就把蝎子的尸体一块块地搬回家了。
动荡的现在,未知的将来回到撒哈拉的南边,马里的大象遇到了麻烦。牲口与大象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光是水,还有食物。每年这个时候,可以吃的草所剩无几,因此大象和牲口都瞄准了同一片灌木。虽然大象轻易就能吓退体型不如它们的对手,但牲口有牧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