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有一个古老神话,一只母狼养活了一对孪生兄弟,其中一个创造了罗马,另一个则缔造了锡耶纳。公元13世纪前后这里已富甲天下,不仅诞生了欧洲第一家银行,同时也让锡耶纳方言成为意大利的普通话。
锡耶纳位于托斯卡纳的南部地区,距离佛罗伦萨不过50公里。它像一部巨大的时光机器,把十四世纪的教堂、雕塑、街道、咖啡馆、美术馆、博物馆,一样不差地带到现代世界。
锡耶纳老城依山势而建,已经有1000多年历史,几条纵横交错的石板路在老城间蜿蜒,路不宽,两旁是高低错落的民居。厚重的木门没几扇开启,各家的窗户却开得交相辉映。阳台上有大簇大簇鲜花,各种颜色,各种大小,各种芬芳,仿佛一场比拼艳丽晚装的名媛社交会。路旁的老式路灯早已丧失最初的照明功能,像是闲坐路边的老人,用自己的花白胡须证明老城的年龄已然不轻。
如果说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大本营,那锡耶纳本身就是文艺复兴创造的一件美轮美奂的艺术品。锡耶纳古城建筑物密集并用淡红色砖块与周围的土灰色丘陵搭配,显得玲珑而精致。红色的老房老巷构成老城的主要脉络,在翻卷如云的漫长历史中,这样的老房几代人住过,当游客穿梭其间,很容易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仿佛一脚踏出,已迈入另一个时空。
虽然锡耶纳一年四季适合旅行,但每年夏天都会有两个日子让这座小城爆棚。原来每逢7月2日和8月16日,锡耶纳都会举办规模盛大的派力奥赛马会。这是一个已持续了700多年的传统,即使战争也没将它中断。每到赛马会时,锡耶纳的市政广场(任何一条石板路都能通向这里)都会被各种彩色旗帜装点得像节日一样喜庆,无论你是本地人还是观光客,都能在这两个日子里陷入癫狂。
早期的比赛在市内街道上举行,从1656年开始,改在位于古城中心位置的市政广场环形跑道举行。市政广场呈贝壳形状,从下午两点开始,广场就被从四方注入的人流填塞得满满当当。由于这里并不对号入座,所以谁来得早就能占据最好的位置。不过最好的位置还是那些住在广场四周的当地人,推开窗户就能把赛马会尽收眼底。
入场仪式完全按照传统,穿着艳丽中世纪服装的本地人鱼贯出场,有的像马戏团小丑,有的戴着彩色的头饰,有的用教士长袍把自己浑身罩住,只把眼睛露在外面,还有的牵着牛、领着羊、吹着小号,如同奥运会的开场,但他们可比运动员抢镜多了。
随后的舞旗表演才是赛马会的精华段落。梅耶在《托斯卡纳艳阳下》详细描述了舞旗的精彩。帮她装修别墅的波兰打工仔参加了舞旗表演,他把画着图腾的大旗舞成风。小伙们虽然动作统一,但是那个能把旗子扔得最高的人一定能收获最热烈的掌声。波兰小伙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他那么卖力地表现,是为了讨台下姑娘们的欢心。
舞旗后赛马正式开始,来自10个不同教区的骑手驾驶马匹在场地一角集合,因为场地狭窄,抢跑在所难免,不过观众也都有这个耐心,并不希望比赛那么快就结束。赛马没有马鞍,骑手直接坐在马背上。由于速度太快,而实力也很接近,光靠肉眼很难判断谁胜谁负,这时谁先把手中的旗帜举起来,那个队伍就算胜利了。随后观众也选择性地忘记自己属于哪个教区,而一起加入盛大的彻夜狂欢之中。
市政厅的寓言壁画 市政广场旁最恢宏的建筑无疑就是市政厅了。现在已成为一间博物馆,高大厅堂中挂满文艺复兴时期的壁画。和平厅里收藏了两幅寓言壁画,名字叫做《好政府与坏政府》,这也是中世纪最重要的非宗教作品。《好政府》中画着繁荣的商店、精美的建筑和快乐的市民,而《坏政府》中则画着充满垃圾的街道和一派萧条景象。
圣吉米亚诺是托斯卡纳地区另一座中世纪古城,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罗马时代,与锡耶纳一起如同双子星,辉映着意大利的荣耀。现在的古城仍旧可以感受到浓郁的罗马气息,石墙、古井,不知通往何处的石板路,构成了这个地中海畔山城的全部。
圣吉米亚诺还有一个别名:意大利的曼哈顿。因为在这里到处能看到高耸的古塔,方方正正直插云霄,其中并立的两座就像9-11前的世贸大厦。这些古老的石塔始建于1150年前后,在当时既是贵族身份的象征,又可以在战乱时期提供必要的隐蔽和防御。据说古塔最密集时竟然有74座,简直可以比拟曼哈顿的天际线了。现在只有14座保存下来,最高一座高达54米,游客可以沿着旋转楼梯爬到塔顶,从高处俯瞰,整个小镇被远近山林间密布的葡萄园环抱,自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每年六七月间,在圣吉米亚诺周边乡野还能看到连绵无际的向日葵张开笑脸。古城内也有明艳的“向日葵”交相辉映地绽放。不过它们开出的并不是真实的花瓣,而是被画家描摹,或者被雕塑家塑造的,让人在没有阳光的时候,同样也能感受到温暖。
除了作家的身份外,梅耶还是个美食家,她在《托斯卡纳艳阳下》不止一次地描述那些让人口舌欢动的意大利美味。其中最让她欲罢不能的就是冰淇淋了。在圣吉米亚诺古城中能找到许多具有传统特色的冰淇淋小店,价格便宜,2.5欧元能买3个球,口味比较好的是栗子、榛果,当然也永远不会缺少香草、巧克力、优格、开心果、草莓、橘子、水蜜桃的混搭。这里还有两种特色冰淇淋,一种叫做雪芭(Sorbetto),采用纯鲜水果不含牛奶。在正式西餐中,每道菜之间都会提供柠檬雪芭,据说是用作清除上道菜的余味及提高味觉,以更好地品尝下一道菜的美味。还有一种是乳酪冰淇淋(Yogurt),由新鲜酸奶制成,口感滑腻,还能帮助消化。
在圣吉米亚诺你总能见到这样的画面:卷发女孩倚着青灰的石墙,石墙的淡雅颜色却把她手中的红梅冰淇淋衬托得娇艳欲滴。
当你的锡耶纳和圣吉米亚诺之旅结束后,你或许就会明白究竟是什么把女作家留下。并不是集市上的鼎沸人声,也不是意大利人敢作敢当的生活态度,只是因为这里没有烦恼和忧愁,因为它们都已在托斯卡纳的阳光下融化。
圣吉米亚诺白葡萄酒 Vernaccia di San Gimignano白葡萄酒用当地特产葡萄品种酿造,有着清新口感,常带有新鲜杏仁及核桃仁的独特余香。算是清淡型的白葡萄酒,当开胃酒或佐配海鲜与意大利面都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