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罗市内的绿洲很狭小,两旁是笼罩在污浊空气中的抑郁尼罗河。而闻风节这天人人都涌出家门寻空地而坐,正是为了闻风节“在微风中呼吸”的原意。身边走过一群欢跃的男孩子,脸上抹了重重的油彩;女孩子们头上戴着埃及春之花——茉莉编成的花环。我看见当地老人把大葱掰断,让孩子闻大葱的味。传说,一位法老的独子染上了一种怪病,医生们都无能为力。一日,阿蒙太阳神神庙的大祭司启示说,必须于日薄西方之时,在小王子的枕头底下放些经他念过咒语的大葱,当东方破晓之时让王子嗅其气味。于是,王子很快痊愈了,这也成为了埃及闻风节的传统。
闻风节出门前还一定要捎上前一天煮的鸡蛋,要提前用彩笔在蛋上画上图案、染上颜色、写上愿望,再把彩蛋挂到树上。当地人相信,这些鸡蛋可以在东方破晓时最先接受阳光的普照和祝福,自己在鸡蛋壳上许下的愿望就会实现。在闻风节时,遇到同样拿着彩蛋的朋友,可以将彩蛋相互碰撞,这是闻风节特殊的问好方式。如果鸡蛋没有破裂,就意味太阳神将满足他的祝愿,会有好运气。当地的朋友还问我闻风节前夜去不去金字塔,说闻风节去金字塔更有意思,因为古埃及人是以金字塔为坐标确定闻风节到来的精确时间。当前一天黑夜渐消,闻风节黎明来临,金字塔在朦胧中依稀可见时,闻风节的各种庆典活动就开始了。
那当然要去。包车从开罗一路往西南开去,赶到吉萨地区时,正好能仰望上空的淡金色夕阳,此刻被认为是太阳神正在金字塔上俯视大地与臣民。大金字塔恰好一半洒满阳光,另一半笼罩在阴影之中。身边赶来庆祝的埃及人已经虔诚地跪下,目送红日从金字塔后消失,就如同看着太阳神离去的背影。几个小时后,当黎明到来时,我就在金字塔边闻第一缕春天的香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