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来,Drap-Art将“可再生艺术”的理念建立在反对过度主义文化之上。艺术节的年度大奖取名为“余料艺术”,用意也直截了当:希望他们所聚集的艺术家能够“重新利用那些在狂热的消费浪潮中被淘汰下来的废旧材料,赋予它们新的使用价值”。
2011年5月,西班牙Drap-Art将“加泰罗尼亚可再生国际艺术节”的历届精选作品首次带到中国。作品在北京分为两次展出:第一阶段在“艺术北京——当代艺术博览会”上作为“艺术平台”项目的重要单元和公众见面;5月5日后,全部作品由北京塞万提斯学院完整展示。 “可再生艺术的表态十分明确:带我们重温最简单的道理,建立颠覆性的组织,赋日常用品予幽默,试图填补艺术和手工艺之间存在的传统鸿沟,批判建立在消费主义至上的社会模式。”
唐佳-格拉斯(TanjaGrass)戴了几件看起来很特别的首饰:项链和戒指以一大一小两片废弃的电脑芯片打制。耳环是用两个喜力啤酒的绿色瓶盖改做的,她说是一位以色列艺术家的作品。5月1日中午,这位Drap-Art的创始人在“艺术北京”现场做了一个小型演讲,向参观者介绍她的“可再生艺术”。“我们主张有节制的消费,从每个艺术家开始。”格拉斯说。
1996年,当时创立刚一年的Drap-Art在巴塞罗那举办过一个场面奇特的艺术活动,名为“创意&再生艺术马拉松”。格拉斯请人将100万立方米的废弃物拉到活动现场,交给100位艺术家做24小时连续创作,最终将一地垃圾变成了一件件艺术品。这个庞大的“行为艺术”,帮助Drap-Art在艺术界亮了相,也赢得了知名度。现在,格拉斯说她毫不怀疑可再生艺术已发展成为全球性的现象。“只要有废弃物的地方,就有再生艺术的用武之地。”
15年来,Drap-Art将“可再生艺术”的理念建立在反对过度主义文化之上。艺术节的年度大奖取名为“余料艺术”,用意也直截了当:希望他们所聚集的艺术家能够“重新利用那些在狂热的消费浪潮中被淘汰下来的废旧材料,赋予它们新的使用价值”。
“万物皆未消失,一切皆可重生。”老艺术家拉斐尔-阿罗约-魏勒穆(RafaelArroyoVillemur)的创作材料是旧餐具和搪瓷、铁丝。在《人物与昆虫》系列中,他将传统的陶瓷烧制工艺和现代再生理念结合。其中作品《蓝银》的昆虫身体是一把旧餐刀,头部和四肢饰以铁丝和陶瓷。在艺术和手工艺之间,艺术家显然偏重于手工艺。冈萨罗(GonzaloDiazRiquelme)的电表灯箱系列有点像是微型装置,艺术家把小小的旧电表一个个掏空后,再布置成他个人记忆中的某个梦幻场景。由于形制和内容被分离,电表在灯箱效果下有一种时空交错的迷乱。但是,如果不了解这组作品背后的故事,观众所感受到的观念和美感会单薄许多。电表的故事是:西班牙从2007年7月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更换电表,被废弃的老电表总计达2000万件。冈萨罗留用了全体西班牙人的群体记忆,然后加以置换。
稍有西方美术史知识的观众都能看出,诺尔贝托的作品《荒漠蔓延!》借用了挪威表现主义画家蒙克的名作《呐喊》的画面和意象。策展方认为这幅作品可以代表“彻底的再生艺术作品”:画板是旧的,颜料从废弃的余料中收集而来,画中的肖像用边角废料制作。具有极简主义风格的拼贴雕塑《小蓝帽》,看起来单纯而轻盈,来自科尔多瓦的艺术家拉盖尔(RaquelGomezDuenas)却动用了全场作品中最为复杂的材料组合。看看这份从垃圾箱里“变废为宝”的清单:铁丝、电线、玩具、瓷娃娃、水果兜、各式塑料、塞子、项链、旧地毯、地图、旧书、弹珠、纱网、玻璃器皿、CD盒、手镯、耳机、滤光镜等。与拉盖尔的“多”形成对照的,是阿尔门戈(ArmengolTolsa-Badia)的“少”。在这次展览呈现的所有艺术家中,阿尔门戈的《潘多拉》用到的材料最为单纯:废弃煤气罐。与中国一样,在他生活的城市卡纳尔斯,随着管道煤气的普及,煤气罐即将退出公众生活。于是,他将煤气罐改造为艺术品,“向它们致敬”。而5年前,他主要的创作材料是独木舟,2007年曾举办展览“Kayart”,15件展出作品全部以独木舟改造。
对于年近70岁的艺术家西斯卡(XiscaSubiasSureda),从他的作品上很难看到年龄的痕迹。意念明净,方式也很简单。《数海》做了一个中国的算盘,所用物品包括画框、海边捡到的浮球和绿色细绳。据介绍,老人所有作品的创作材料几乎都取自海滩,他挑选遗落在海边的小物件,然后加以组装,其形状、颜色和质感都来自海水和阳光的自然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