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商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在毕业前完成至少一次“异国体验”,你可以参加学校在假期里组织的学习旅行,或是与清华大学的合作项目,或是夏天里去他国做实习。你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前提是你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国家。于是,我与其他26名商学院的学生,在寒假里踏上了去印度的为期12天的学习旅行。
参加学习旅行并不便宜,印度之行约2300美金,不包括机票和签证。但你有机会见到印度政界和商界的许多领导人。今年共有两队组织去印度,两队去中国,都是学习旅行的大热门。也难怪,中国和印度的崛起,世界有目共睹,很多商学院学生都把去这两个国家作为首选。其他比较热门的国家包括巴西,俄罗斯和以色列。巴西是金砖四国之一,俄罗斯据说有可能见到普京总理,以色列同样有与总理、总统和前摩萨德局长的会见,还能参观它的空军基地。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会议和旅行项目都是由学生组织的,很多时候也是依靠学生自己的关系联系到与相关人士的会见。斯坦福每年都有来自以色列情报机关或是军队的学生,所以能联系到相关的人也不足为奇了。
印度之行从新德里开始,我们会见了商业部长,新上任的电信部长,国防部长和其他一些年轻的政客。原本还能与印度总理相见,很可惜据说由于前电信部长的贪污丑闻和温总理的来访,辛格总理的行程排不开来,也就被取消了。我们见到的印度政客,每次会议中必谈几点:印度是一个非常多元化的国家,在这样一个多元化的国家中成功把民主选举普及到大众(包括很多文盲都参加选举)是件值得骄傲的成就,印度还面临着很多挑战(教育,脱贫,基础建设),但是印度有着世界上最大的年轻人口,潜力巨大。
的确,你要亲眼见到印度,才能体会到这些政客所说的含义。印度的货币上印有17种不同的语言,还有300多种口头语言。印度北部的人和南部的人看上去很不一样,很多东北方的人看上去就和华人没有区别。多元化还体现在食物,宗教,文化,和生活方式上。但如果你才去过中国就来到印度,很可能很难对印度的基础建设有比较乐观的看法。作为商业之都的孟买,最繁华的南端,贫民窟紧邻着世界上最贵的私人住宅---穆凯什。安巴尼价值10亿的豪宅;孟买很多地方都只有一条小道,行人,牛(是的,牛,羊,狗可以自由在街上行走),摩托车,电动三轮车,机动车和乞丐共用一道,垃圾随处都是,在偏僻处人们也常常随地小便。但神奇的是貌似拥挤和混乱的街头却很少发生事故,就算有,也很和平。听同学说有一次见到电动三轮车撞到了一辆轿车,司机下车把电动车从自己的被撞扁的车身拉出来,然后双方打个招呼就各自离开了,连警察也没有叫。印度总理的顾问有一句话概括的很好,印度是一个表面上很混乱,底下很平和的国家。即使在贫民窟里,却有着全印度最低的失业率和难以想象的秩序,你所见到的,是衣衫破旧的工人从垃圾里分捡出可回收材料,及不同的技工分工合作生产皮革制品。同样的食物,你可以花10卢比在街边的小摊上吃,也可以花上百或上千卢比在5星级的酒店里享受。生活在同一地区巨富和赤贫,新潮的都市,保守的农村,各自有各自的政党来代表,宗教来膜拜,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平行的生活线,自足的生活态度,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