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大学教师易定宏在通州一间100平方米的民宅里成立公司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华图教育日后能够成为中国公职培训的第一品牌。这9年的时间,也正是国内教育培训产业从无到有,再至蓬勃发展的历程。2004年上马公务员培训这项易定宏“一直想做”的业务之后,华图在短短几年里成长为拥有300多个教学点、3000多名员工的教育机构。
像业内大多数同行一样,易定宏把新东方作为华图的赶超目标。但在他看来,新东方的创业精神已经不够用了,而华图正好相反。“有个女员工回去休产假,一年之后来公司,发现比以前大多了,不敢认。”易定宏自信华图能在未来5年内保持这样的高速发展,这位曾经只会教课的老师如今已经掌握了让教育企业做大的办法。
华图文化:出了华图就不是名师?
回想学生时代,是否有过因为喜欢上某位老师的课,原本不喜欢的科目考出高分的经历?对于目的性极强的考试类培训来说,更加是“老师好才是真的好”。 在创业初期,易定宏自己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教师。但随着企业规模的扩大,他发现靠自己和找来的几位好老师远远不够。“所以我们更关注如何让华图产生大批的好老师,”易定宏说,“保证华图的老师都是名师。而出了华图,他可能就不是名师了。”
如何保证“华图的老师都是名师”?新老师想上岗要经过两大关:第一关是教研中心,负责候选人筛选和基本培训,标准是名校硕士以上、表达能力强、知识底蕴深厚,对外表气质也有要求。接下来第二关是事业部,验收之后再进行高度针对性、细致的专业培训。“上六个小时课,前两个小时讲到什么程度,后两个小时讲哪几点都包括,”易定宏说,“在讲课过程中能碰到的问题都会培训到。”通过了专业培训的教师可以开始上岗,此后其培训、管理、考核都归事业部管理。每堂课后都会由全体学生对教师进行评分,满分5分,优胜劣汰。当然,绝大多数老师的打分都很高。
另一个疑问是,为何“出了华图就不是名师”——华图强大的教学体系令易定宏引以为豪:老师们并非一个人在战斗。教研中心在招收老师之外,也负责进行课程研究,将教学过程中发现的问题进行总结并反馈改进下一步的教学方案,进行方向上的改革。华图首创的“分模块公务员培训”也起源于此。“之前是一个老师来讲的东西,我们分成一个个模块,让不同的老师去讲,每个点上都是专家,”易定宏说,“没有人能超越组织。”不过,规模扩大并不等于招生的增多,教学质量才是发展的根本。为了保证授课效果,华图至今仍把每个班级的规模控制在几十人的小班。这使得旺季有时会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而华图甚至会对报名接受培训的学生进行筛选。“公务员不是简单的应试培训,”易定宏说,“培训出来的学生,我希望他们以后能够成为合格的公务员。”留着长发的男生去报名面试班就会遇到困难:这不符合华图对准公务员的要求。对教师和学生双方面的严格要求,使得华图学员的最终通过率能够在国家或地方平均值的基础上提高几倍。
华图经营:教管两条线
“老师就是老师,管理者就是管理者,既想当老师出名又想当管理者,很难。”易定宏经营学校的思路,是非常清晰的教学、管理两条线。在他看来,这是将华图与街边作坊式、无明显架构可言的小培训机构区分开的最好办法,“教育企业,要不就做的很小,路边的小门面;要不就做的很大,中间地带几乎没有。只有大象和蚂蚁之分,不会有鹿和马的区别。”
在“做得很大”的过程中,分校的开设是必经之路。华图的方式是全部直营,坚决拒绝加盟。“加盟在别的领域挺好,在教育培训领域不行,”易定宏说,“教学质量是无形的,很难控制。”在直营之后,分校的校长会由总部直接派遣。不过,各地分校的教师却“不听校长的”,而是直接归总部的事业部管辖。即使是各地老师的招收,也是总部教研中心派人前去。校长管理的则是分校的市场经理和其他行政管理人员等等——这就是华图的“教管两条线”。
这几年,华图的教师增加速度达到了每年两三倍。目前在每年所有报考公务员的人中,接受培训的大约在10%。易定宏认为,未来该数字有可能达到30%:这个华图的传统优势领域,五年内仍会保持高速增长。而发展到目前的阶段,华图面临的管理挑战主要有两个:一是随着公司规模的扩大,管理难度也越来越大;二是易定宏必须开始考虑如何通过多元化延伸华图战线的长度和广度。“多元化问题决定着企业未来的命运”,最近一两年,易定宏已经开始新的尝试,包括拓展其他类别的考试培训项目,如对公务员的在职培训等等。另一个重要的探索则是远程教育,随着网络的普及解决了硬件问题,这个目前占到华图总业务10%左右的新模式,被易定宏认为是培训教育未来必然的发展方向。
不过,在多元化的进程里,易定宏还是比较谨慎,“只做加法,不做减法”,增加新业务必须要在老业务稳固的基础上,切不能令冒进伤害根基。根据他的分析,教育企业在成长的时候,初期大都是教务主导型,重视教学质量,市场的壮大也主要靠口碑。而行业壮大以后,就会出现许多营销主导型企业,靠强劲的营销手段和新花招吸引用户,却忽视了教学,以致缺乏核心竞争力。“教育是投资,不是普通的消费,消费者最重视的还是教的怎么样”,对于华图,教学质量一直被放在最核心的位置,管理上的创新为的是辅助教学,将其优势发挥到最大。